顾如许心事重重地回到院中,房门紧闭,屋中点了一盏灯,影影绰绰地晃着,她叹了口气,推开了门,一眼看到的,不是晃晃悠悠的烛火,也不是自家右护法闲来无事分外贤惠地往她屋里挂的一排新珠帘,甚至是墙上那个杀马特乌鸡毛骷髅,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的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了案边那个浑圆的白毛屁股上。
伴随着左右摇晃的翘臀,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正欢快地甩来甩去,透过那愈发敦实的身躯,隐约还能看见一双尖耳微微一抖。
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哈士奇终于从一碗红烧肉中抬起了脑袋,回过头来,看清来人,登时虎躯一震。
在顾如许鄙夷的注视下,它呲溜一声卷走了碗里最后一块肉,如同仓鼠嚼坚果一般飞快地咀嚼着,而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丫子朝她奔来。
“亲爱的壮士啊!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日子里,我是茶不思饭不想……”
“先把你嘴角的肉酱擦一擦再说话,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我看你吃得挺香啊!”她毫不犹豫地抬脚把它抵在了三步开外。
哈士奇舔掉了嘴边的油水,咂了咂嘴,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担心你担心得红烧肉都比平时少吃了一碗呢!嗝——”
话音未落,一声冗长又响亮的嗝回荡在屋中,尾音还有个抑扬顿挫的腔调。
顾如许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