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月明,入冬后的夜空瞧着愈发高远,几许星辰悬在天边,忽明忽暗。
顾如许走出来时,恰好看见兰舟站在庭院中,灰色的大氅瞧着十分暖和,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薅一把。
他似乎在那站了许久,更深露重,总是寒凉,晚风吹得他鼻头泛红,他却没有丝毫要进屋烤烤炉子的意思,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不见五指的山林,仿佛要讲这片黑暗都看出个窟窿来。
她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肩:“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兰舟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她:“你不是怕冷吗,怎么出来了?”
她抱着手中刚烧暖的汤婆子,抖了抖:“就两步路,不至于冻死。倒是你,在这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回头受了寒,可别嫌药苦。”
兰舟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
默了默,他叹了口气,问道:“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他说的,自然是从前的事。
顾如许一愣,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