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望着丰峻,这个男人笑起来也是好看的。甚至何如月发现他露出了不太整齐的牙齿,这小小的缺陷让他平素超然的完美,有了难得的生动。
“我不信没人问过你。比如你今天手上受伤了,肯定好多人问你。”何如月道。
丰峻被她噎住,半晌才道:“那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没有说。
丰峻口中的世界,和何如月理解的不一样。
即便是在叱咤骄骋的那三十年,丰峻也是孤独的。
那三十年,他不叫丰峻,也不长现在这副模样。但一样的淡漠,一样的沉默,甚至,一样的白。
他出身显贵,是世人皆慕的顶级豪门。但没人知道,在这样的家庭根本没有父母之爱可言。他那个财富榜顶端的父亲对儿女们说:“所有登上顶峰的人,脚下必定是无数皑皑白骨,战胜兄弟姐妹,仅仅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仗。若连这样的小圈子都杀将不出,那你也不配掌舵这个家族。”
他父亲甚至就这样鼓励亲骨肉“自相残杀”,这是怎样的冷酷无情。
至于他本人,先天不足,活不过三十岁。他本没有资格参与竞争。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足以让他穷奢极侈地过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