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汤媛久久不能入睡,并非认床,而是心里压着太多事儿,她得一点一点的理清。
她不是个轻易认命的姑娘。
目前比起童.贞,她更关心贺纶还认不认那句只要让他尽兴一次就给她找个正六品羽林卫的承诺。
倘若他认,这就是汤媛走投无路之时的一条退路;反之,她亦会挣扎一条退路,总之死也不能便宜了贺纶。
她连贺缄都没给,凭什么给他!
倘若老天爷真要亡她,她宁愿将清清白白的自己献给贺缄一次,了无遗憾的再死。
直至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汤媛才筋疲力倦睡去,这一睡又是噩梦连连,梦里她到处跑,皇后和卢嬷嬷紧追不舍,将她五花大绑丢给贺纶,贺纶甩着小皮鞭抽她,问,“还跑不跑了?”
她被打的嗷嗷叫,连说不敢了。贺纶又问还伺候不伺候我?她哭着说伺候。皇后和卢嬷嬷才露出笑容,将门一拉,余下黑洞洞的空间,就在这漆黑的空间里,贺纶倾身压了下来,疼的她惨叫一声,哭着醒来,下面淌出一股暖流。
噩梦把她大姨妈都吓出来了,整整提前了七天。
这日上午,汤媛平静的当值,所谓当值就是检查有没有人迟到早退。确认无误之后方才回屋抄写经书,一直抄到心情好转为止。巳时之前,她重又在瑞通馆走了一遍,看看宫人和内侍的工作做得如何,颇有点监工的味道,这也是大家本能的害怕掌仪姑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