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洛族长把已经哭到瘫软的夫人扶回房里,一边架着妻子一边甩给洛九江“快走”的眼色。在小时候洛九江被母亲抓住忘穿肚兜又没戴金锁,被好一通唠叨时,洛族长见到就这样给他解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还是洛九江“趁机逃跑”时脚步最为拖沓沉重的一次。
他终于走出了洛氏族地,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他背后有他的父母,也有他的家。
师父此前隐约的暗示,千岭直接点出的“九族相遇频繁”等问题,他并不是木雕石塑,一点也没有察觉。他只是能稳得住。
无论未来将面对什么,刚刚那间房子里,他所经历的最温暖也是最酸涩的一切,全都值得他用性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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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舍不得,就再回去陪你爹娘几天。”枕霜流看他表情恍惚,神思不属,脸上竟然也难得没有不悦之色,“你是有父母的人,总有些为人子应尽的道义。”
“我是师父的徒儿,侍奉师父膝下也是我应尽的孝道啊。”洛九江勉强提起精神来笑了一笑,他想起自己刚刚在那片宽旷族地中所看到的一切,“师父待九江太厚了。”
他指的是那片宽阔更胜往昔的族地,族人们满足而惬意的神情,厅堂中比以前更加昂贵豪阔的摆设,还有许许多多他未见到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洛氏一族人的优待。
枕霜流立起眉毛,像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感叹什么。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强调道:“九江,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要是连你也受之有愧,那就没人再有脸从为师这里拿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