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清楚这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在波士顿依旧零星飘雪的四月天,透过散发出朽木味道的陈旧窗棂,望向一片阴沉的天空时。
高级概率论的教材摊开一整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时,贝叶斯数据分析课上看着教授口型不断变化却一个词也听不进去时,应该完成的编程作业却一行代码也敲不进去时。
手机因为堆积成山的未读邮件令人心惊肉跳地震动提示时,DG里赫特版拉二钢协第一乐章八分二十四秒圆号声肃然响起时,想到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还有明天和后天时。
先是与惊慌如影随形的强烈心悸,接着是有如深陷泥沼后迅速传遍四肢的冰冷麻木,最终,是五脏六腑被揉碾撕扯,不断缩紧的剧痛。
需要依靠人类求生的本能才能维持呼吸的,动弹不得的痛。
荆喆微微缺氧的脑中,仅剩的清楚的念头——
不行。
虽然是藏在心底视若珍宝的羿予珩,但是不行。
因为是完美无瑕光芒万丈的羿予珩,所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