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井然有序地继续,可对于紧张到手心开始隐隐冒汗的荆喆,那一刻,只有男人家属悲恸欲绝的哀号声才是唯一的真实。
仿佛只过了几分钟,又仿佛已经过了十年那样漫长之后,又有人小跑着推来一辆床车,几个人协力将依旧毫无反应的男人迅速抬了上去,一边持续着按压一边示意家属跟上,面色沉重、行色匆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荆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吉是凶,但她一清二楚地看到,全程跪在地上的羿予珩最终起身的一瞬间,步伐几乎一个踉跄。
夜夜流光相皎洁
急诊随着夜幕降临变得更加繁忙。这样的熙攘时常会让身置其中的人不由得产生“下班还早”的错觉,尽管,走廊尽头的巨大电子表明确昭示着时间已是十九点四十六分。
羿予珩四肢百骸间的“疲乏”货真价实——虽然理智在叫嚣着他应该在荆喆面前维持良好的形象,但步伐虚浮地“蹚”到荆喆身边时,男人还是放纵地将自己“抛”向了身下的座椅。
陈湃和胡沛琛先于他和林彦然轮转到急诊,借用这两个活宝结束第一天的工作,回到宿舍后气若游丝的评价——
“爸爸是靠着顽强的无产阶级革命意志爬回来的。”
“再多待五分钟,我绝对得给自己上肾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