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还有些没能回过神,本能地撑身想要立刻坐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突兀,不知多久没动弹过的肩膀回报以一阵强烈的酸麻,让他只差一点就一头栽到了床下。
庄迭及时抱住了他。
凌溯被干净利落地拖回去,飞快偷回了被窝里。
刚才还自称压麻了手的小庄老师正对他多管齐下,专心致志地胡噜着他的后背和头发,顺便免费附赠了有点用力过头的按摩肩膀服务。
“小卷毛。”凌溯花了点时间才捉住那只手,“放心,放心——我没事。”
他摸了摸那些软乎乎的卷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目前是清醒的:“我们之前待在床上,在有人来之前,我把你藏在了被子里?”
这种描述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奇怪,凌溯稍一思索,就自己推翻了这个可能性:“不对。”
即使是在现实中的精神心理疾病研究中心,凌溯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允许在这里治疗的患者大半夜不待在自己病房里、跑到别的病房串门的规矩。
这场梦更不可能给他任何优待,考虑到病房的构造,在开发出电锯的什么更奇怪的用法——比如像是金刚狼那样直接长在手上、需要的时候立刻弹出来——之前,庄迭也不大可能翻窗户或是徒手爬楼来的这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