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客客气气地同他说话,更甚者,他预想中循序渐进,威逼利诱的审讯在她这完全没见着影子,她要的,是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事到如今,阮方霆那瘪犊子还能保得住你吧?”她冷笑一声,“本座不像你,没有那么多耐心来折磨囚犯,不过你加诸在顾铎身上的伤,本座还是要跟你清算清算的。”
朝矜忍住剧痛,拖着双腿艰难地爬到她脚下,咬牙切齿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她顿了顿,道:“自然是长生殿与当今太后勾结,谋杀先帝之事。”
闻言,朝矜猛然一僵,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个问题问的妙。”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你可有听说过,宁国府顾家,除了世子顾铎,还有一个小郡主?”
朝矜一怔:“你是……宛陶郡主顾昭?你还活着!?”
“本座当然要活着。”她莞尔,“不然怎么看着你们认认罪伏诛,被碎尸万段,以解本座心头只恨?当年毒杀先帝的,就是你的‘梦断’吧?也是巧了,本座竟然也在这上头栽了一回。”
朝矜缄默不语,她俯下身来,一脸平静地按住了他的肩。
“朝矜,你可知谋害国君,是个什么罪名?”她轻轻一笑,便让他打了个寒颤,“按大周律法,你当被悬于城门前三日夜以儆效尤,再五马分尸,且死后不得下葬,曝于荒野——就像当年我的爹娘和妹妹们那般,在不知名的山林间,或是被豺狼分食殆尽,或是化为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