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步入这间屋子,始终紧皱着眉,看着他面前只抄了一行便停了笔的宗规,轻叹了一声。
“今日这责罚,看来你是不服了。”
沈虽白搁下笔,起身行礼:“孩儿是剑宗弟子,宗门所罚,自然不敢不服,孩儿不能苟同的,是琼山寨的事。”
沈遇看了他一眼:“你仍觉得此事并非十一所为?”
“是。”
“当日数人亲眼目睹她率红影教弟子前去山谷,又作何解释?”
“恕孩儿直言,眼见不一定为实,即便有人亲眼看到十一去了山谷,也不能就这么给她定罪。”沈虽白义正辞严,“武林中人早已对十一和红影教颇有偏见,恨不得杀之啖血,三两句无从谈起的证词,如此模棱两可的说法,引得如此多的人相信,不过是因为先入为主。十一与那座寨子的渊源,远非人们明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孩儿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若爹不信,孩儿愿以性命担保……”
“行了,为父用不着你的命。”沈遇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已经在江湖中传开,华山,峨眉,武当,各大门派皆怒不可遏,那座寨子被烧得面目全非,甚至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你陆师伯亲眼去瞧过,一具具焦炭抬出来,何等残忍。为父也不愿相信这是十一那孩子做的,但时至今日,头七已过,红影教却无一人现身辩解,十一更是再未出现过,便是想问清楚,也没这机会。”
“十一就一点消息都没吗?”沈虽白不免诧异,以十一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闷声不吭,没有抄刀子冲去仇家剁人已是极为难得了。
“不知。”沈遇也十分头疼,“你陆师伯已经气得火冒三丈,眼下劝是劝不得的,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十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