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巅,风冷得刺骨,反复有不知凡几的细小利刃刮骨而过。
雁去无声,徒留身后广袤山河,寂于雪中。
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顶着风雪攀上山顶,他不知自己究竟想去见谁,却不敢停下脚步。就在他终于绕过覆雪的山岩,望见风雪迷眼的崖边,那一抹明丽如火的绯色。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跋山涉水而来的全部意义——便是为了见她一面的。
在这世上,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那个亲手在他心上刮了一刀又一刀,却从不肯对他解释只字片语的女子,他忍着疼,也要将她的名字铭刻在心头,世人都道他偏执,为同门情谊这些年连世间道理,都不愿讲了。
却从不知他是如何地深爱着她。
他动了动嘴唇,正欲喊她,却见她拔出了那把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红影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面前女子的心口。
她的神情从始至终都风轻云淡,就连血溅在她脸上,都不曾动摇分毫。
滴落在雪上的血,如红梅盛放,披着白狐裘袍的碧衫女子就这么苍白无力地倒了下去,也将他悬在嘴边的那声“十一”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他疯了一般冲过去,抱住了那倒下的女子,清丽的容颜染上温热的血,将她胸口的衣衫都染透了,她伸出手,笑着唤了他一声“沈哥哥”,便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