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顾如许着实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梦见沈虽白——已然褪去年少的青涩,如出鞘的宝剑般夺目的沈虽白。
他站在一株凋谢的红梅树下,微微垂着眼,似乎在笑,似乎又没有,只是似梦还无的那一点温柔,如温茶般暖在心尖儿上。
漫天白雪落在他乌墨色的长发上,仿佛一夜白头似的,将那朱唇明眸边衬得分外绮丽。
虽然已不似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不再是惹她生气的傻小子,但顾如许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沈虽白。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那个已经成为武林盟主的沈虽白。
连她这个死对头都要为其侠骨风姿而由衷赞叹,这样一个人,真是美好得不像话。
她得承认,对于这种外挂般的光环,她真是嫉妒得不行。
他在春朝秋暮里,她在皑皑腊八月,昼夜之别,云泥之分。
在这个梦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